灯，光亮如同白昼一般。
老皮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径直走到兑换筹码的柜台前面，将两颗圆圆的东西往柜台上一丢。
包袱中的东西上了柜台，发出咚咚两声闷响。
里面还有一股恶臭气味不停的散发出来。
收银、兑换筹码的侍女显然被老皮等人的气势给吓到了。
那留着八字胡的账房先生，倒是见过大场面的，挥退了收银的侍女，走上前来，问道：“欢迎几位客官来到‘半天’赌馆。”
“请问几位客官是玩大钱的，还是玩小钱？”
京畿地区查赌，一经查实，赌具、赌资统统抄没。
因此，京畿地区的赌场当中，是见不到真金白银的。
在这些赌场之中，充作赌资的便是那一位账房先生所说的大钱或小钱。
大钱小钱，其实说穿了，都只是一种特定的筹码而已。
大钱，指是的在京畿地区的钱庄甚至全国各地的钱庄都可以通兑通存的。
小钱，则是在某几家商号的钱庄才能够通兑通存的。
说的再直白一些，大钱，代表具有官方背景；小钱，代表具有黑道背景。
大钱、小钱，分别代表赌场的实力。
这一位账房先生一开口便是直接问要玩大钱还是玩小钱，显然是露点底给这几位生面孔看看：想惹事也得看看地方！
老皮既然是存了心来找茬的，自然不会被吓退。
他不紧不慢的解开包袱，露出了两颗狰狞的人头来。
啊！
侍女惊呼了一声，掩面跑到了柜台后面去了。
看场子的武者衣襟上都绣了一个“半天”的字样，多数只是人字银牌，地字银牌的都少见。
这些半天武者分出几人，直接先将大门先给关好，其余人便从赌场各处暗格里面抽出各式违禁的兵器来，缓缓围了上来。
老皮哂笑一声，问那一位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的账房先生：“怎么？也不仔细看看这两个人值多少钱？”
“进来之前不是说什么东西都可以抵押的吗？”
那账房先生强作镇定，先是伸手示意那些半天武者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才转头看了看旁边墙上的一幅裱好的字画。
字画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就“财源广进”四个字。
不过，落款却是用了双款。
即是说，这一幅字画上面既有赠与对象名号，又有字画作者的用印。
“台甫先生？”老皮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那一枚私章，问旁边的车峻：“你可知道这一位‘台甫先生’是什么来头？”
车峻略嫌夸张的一脸茫然，捧哏道：“什么来头？总不会是京城里的什么大人物吧？”
老皮一拍大腿，打了个哈哈，说道：“嘿！还真猜对了！这一位台甫先生，是我翰国户部侍郎的小公子。”
车峻继续发挥着拙劣的演技，问道：“那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岂不是惹不起这些大人物？”
老皮老神在在的摇摇头，说道：“那倒也未必！”
包丁听到“半天”赌场竟然找了户部侍郎作靠山，便有些患得患失。
难怪人家问想玩大钱还是小钱。
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不差钱！
不过，他看到几位队员浑不在意的神色，心中也算是放松了下来。
老皮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我们的侍郎大人知不知道他家小公子顶着侍郎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你们东家知道不知道自己花大钱买来的平安符，其实是糊弄人的鬼画符？”
账房先生此时的面色已经极难看，不时朝大门方向张望。
现在的事情，显然已经远超出了他能够处理的权限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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