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补。
连欣摇头,握住她手,虚弱道:
“阿骊,我没事。”
谢玄晖静静看着郦北眼底切切实实的责怪,他本不应该在意的。
可鬼使神差的,他心头一紧,仿佛形成根无形的刺,浅浅拨动便会痛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杀意。
他突然想,若是自己捏爆连欣的头,让她的脑浆淌在郦北的手上。
她会作何反应。
会对自己拔剑相向吗?
想想就觉得……
“谢玄晖。”
郦北轻唤:“我抬不动她,我好累啊。”
谢玄晖:“……”
他一挥衣袖,连欣消失原地。
他:“送回去了。”
“谢谢。”
郦北欲要起身,双腿发软。
谢玄晖三步并两步,飞快搀住她。
郦北扭头看他,他力道掌握得很好,不会捏痛她,更不会放任她跌倒在地。
他总是如此。
郦北看着他漂亮的眸子,仿佛能盛下漫天星辰。
“为什么要对她用摄魂术?”她轻声问。
谢玄晖心里“咯噔”一声,因为他在郦北眼底望见一层薄薄水雾。
摄魂术是禁术,只因它对修者根基伤害太大。
若是精神力不够强大的,甚至会落下终身残疾。
“我不明白。”
郦北问。
谢玄晖原本没打算说的,却在此刻脱口而出:
“她是双世之魂。”
“什么?”郦北脑子仿佛被人打了一拳,嗡嗡响,她猛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神色认真,全然不像在开玩笑。
“双世之魂?难道她……”
“曾活过一世,并且那时她就认识任非也,他们关系匪浅。”
谢玄晖将看到的如实相告。
骊北失神。
怪不得,连欣一见任非也便像见了仇家。
“为什么要不开心。”谢玄晖反问。
他看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很意外?”
“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我何时说过或表现过我是个好人?”
谢玄晖眼盯住她,一连串问句甩在骊北面前,几乎到了咄咄逼人程度。
尽管他神情依旧舒缓,但骊北就是感到了他平静外表下的不悦。
愤懑几乎要冲破那张假皮子,但他还是强撑着,状似平静地等自己回答。
骊北直觉,自己回答不好,就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说是,他大抵会冷笑一声,说:“你可真看错了我。”
若说不是,他一定会反问她,为何那么大反应云云。
总而言之,很难办。
骊北望着他的眼:“我若说我不在乎呢?”
谢玄晖原本暗暗攥紧的手松开,神情从紧绷瞬间转变为茫然,他不确定问:“你说什么?”
她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连欣他们?
还是不在乎自己……
谢玄晖瞬间想了许多,罕见面上出现多种情绪波动。
骊北看着觉得好笑。
她:“我自然说的是你。”
谢玄晖:“……”
果然。
他点头,复归冷漠地睨她,就要起身。
没想到她一把抓住他掌心,仰头状若无辜地看他:
“你知道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谢玄晖忍着心头躁动,正欲甩开,却感到她手心湿润柔软,好似刚摘下的蜜桃般,饱含汁水。
他:“……”
右手僵直得犹如死尸。
他尽量保持平静,淡淡睨她:“怎么?”
后悔了?
晚了。
骊北起身,平视着他。
黎明将近,却是最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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