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兰时听着,没多说话,短孝一百天就足够,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有时年纪越大还越不好娶媳妇,守一百天的孝实也常见。
方红花叹一声,说:“我记得他家老小年纪还不大。”
顾兰时开口道:“跟竹哥儿同年的,还比竹哥儿小两月,今年十三。”
“那明年就是十,这样也不算小了。”方红花眯着眼说道,想了一下开口:“听他们说,裴胜他娘不乐意,
觉得她男人才死了一年,如今大儿媳做主,她再怎么,也不敢和人家吵。”
村里这闲话听完就过去了,要是别家事还能聊聊,但裴家,因为裴厌,顾兰时不愿和他们多扯上系。
和阿奶说一阵子话,他没多留,回家询问他娘狗儿亲事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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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叶金蓉在院里择野菜,余光留意到门口有人经过,抬眼一看,却是顾兰时。
她手一顿,干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低干活。
换亲的事让裴虎子有了夫郎,明年就娶回来,她心里是高兴的,只是这一半年受方云辖制,家里再没她说话的份儿,难免有不痛快。
连那边给裴春艳的布匹,她这个当娘的都摸不着边角,方云看都没让她看一眼,还是裴春艳做衣裳时她才见着。
听方云和裴胜裴虎子商量亲事日子时,她以孝期未到为借口,想法设法闹一闹,好叫几个小的还知道,她这个长辈还在呢。
裴胜对她早没了耐心,根本就不耐烦听她说那,她亏心虚,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大声争辩,至于裴虎子,一心只想着娶夫郎,哪里肯听她的,根本就没闹起来。
后院的母鸡叫了,只是收鸡蛋这样的事再轮不到她,别说吃鸡蛋。
叶金蓉手上不停,野菜难吃,好歹能饱腹,只是忽然想起村里人说,顾兰时跟着裴厌,过上了天天吃鸡蛋的日子。
去年养了十几只母鸡不说,今年是多买了五十只,以后鸡蛋只多不少,吃腻的日子都有。
不知是不是太阳有点大,她微阖着眼,满腔复杂绪最终为一声极轻的叹息,脸上显苍老衰败。
回家之后,没一会儿裴厌背着一筐草回来了,顾兰时正在院里喝茶,见他进门,连忙给舀洗手水。
裴厌把猪草掏出来铺开晾在院里,蹲下身洗手,不想顾兰时忽然从他身后趴上来。
他没动,拿了野澡珠在手心搓,着问道:“怎么了?”
“啊——”顾兰时长叹一声,将心里一点连他自也不知为何的郁气悉数发泄出来。
胸膛贴着脊背,热乎乎安心,他心一下子好了,眯眯说:“没什么,就是想靠靠。”
裴厌洗干净手,也没说一声,猛地站起来。
身体忽然悬空,顾兰时吓一跳,下意识胳膊就搂住裴厌脖子,腿也攀上来,紧紧扒着裴厌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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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裴厌声后,他才知道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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