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近到并凉将士们都能看到码头上守军开弓搭箭。但是,河中前排并行的几艘楼船上,善骑射的并凉士卒也作着同样的事情。
楼船破浪而行,逐渐逼近了码头。一支支白羽已经在寻找着目标。
“放箭!”当一声炸响在船头响起时,同样的呼声此起彼伏。一声令下,箭如飞蝗!
吕布笑了,守军的反击是那么地无力,他们射出的箭不是掉在河里,就是钉在船上。不怪朱广无能,他只有这么一点可怜的兵力。小老弟啊,你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揽这么大的活儿。
并凉军一顿乱射,船方靠岸,守军就溃退了。吕布和李儒也不以为意,真正的战斗,会在温县县城。
木板一搭,士卒如开闸泄洪一般蜂拥而下!追击着溃逃之敌!
但码头就那么大,大部分船只还被堵在后头,等候着上岸。
兵贵神速,这么下,下到几时?
“杜都尉,河滩下的水有多深?”
“骑都尉,要是把士卒下到河滩,船就会搁浅,没法调头!”
“还要船干什么?用最快的速度,让部队上岸!”
“可是……”
吕布一怒,手中铁戟荡起!杜成直感一阵凉风扑过,戟上的锋刃几乎快要贴在他的脖子上!
很快,大小船只一拥而上,并排靠岸,竟绵延两里之长!颇为壮观!士卒争先恐后,纷纷跳入浅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岸上涌去!
吕布心急,上岸以后,亲随拉下赤兔来,翻身骑上,正要奋戟大呼!
正当此时,嘹亮的号角声骤然响起!
李儒脸色一变,手中羽扇不觉滑落,飘飘荡荡地落入河水之中。哪来的号角声?他立于楼船顶上,视线开阔,当看清岸边上的情势时,一颗心,也如同他的羽扇一般落下去……
“不好!有埋伏!”
被堵在人潮之中的吕布不断听到这样的呼声,他哪里知道,先头登岸的部队已经被乱箭射得摸不着北了。
大惊之下,这并州骁将并没有乱了分寸!朱广这是赌上了所有兵力伏击自己!如果不稳住军心,这七千人就会被挤到河里!
一念至此,他咆哮出声:“后退者杀无赦!堵上去,冲破敌军防线!”
一个又一个声音传递着他的命令,并凉出强兵,这话确实不假。虽猝然中伏,但将士们仍旧冒着箭雨,戮力向前!
“陈校尉,看你的了。”马背上的张辽朗声说道。
陈忠将身上战袍一把扯落,双手交叉拔出刀来大吼一声,当先冲向了密密麻麻的敌人。身后,步军齐声发喊,紧紧相随!
陈忠可能是朱广见过的最灵活的胖子,身裹铁甲,手持双刀,跑起来简直是一架肉弹战车!两军相撞时,肥硕的身形立刻隐没于人潮之中,只看得两把刀上下翻飞!
短兵相接!伏击的弓箭手们一跃而起,操刀加入了战团,三面合围!
而这,还不算完……
码头已经被堵着下不去,只在两侧河滩上,扑通声不绝。并州军、凉州军、五社津驻军已经分不清建制,无论军官士卒,只想着尽快上岸。
李儒无意间朝西一望,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心胆俱裂!他首先看到了一面军旗,上面一个硕大的“朱”字分外醒目!
正拼命鼓动士卒的吕布忽然听到背后一片呼声,回首去望时,船头上的李儒急得比手划脚,提醒他注意一个方向。河边,朱广手持断马,稳步而行。背后,离开马背的并州狼们已经拔出了丈量阳寿的铁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掌旗兵暗暗叫苦,河风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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