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未必就真的出了城。但若真的是走到了这里,那李显的嫌疑可就真的解不开了。
更何况,那春山的方子来自宫中,李显虽说出京已久,但到底还顶着雍王的名号,要弄到这么个东西也不是特别难。
再者说,这墨血案持续十年,而他的身影,总是在当事人中。
头顶被按了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出口了。”
白若抬头:“回到灵泉的地上部分啦。”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了下来:“这不是关键……白若,我是张昌宗。”
“这是废的什么话?”
他没有回身,细碎的夜明珠的光线勾勒他的轮廓,他身量很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美丽与强大,以至于当他显露出一些疲惫时,她立马就察觉到了。
我是张昌宗,这个名字,不该和若若两个字出现在一起。
她并不笨,礼貌性地后退了一步,乖觉地行了个礼:“张大人放心,我有分寸。出了这个门,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就都忘了。”
见不得光么?
也许吧。他想。
就如那些人所说,和春官侍郎有关的一切,本就该是腌臜的不是么?
十年前,他确实没有参与到这桩事中来。
因为那时他遇见了更重要的人——一个小女孩儿,什么都不懂,一串糖葫芦就能勾过来,那么小一团,抱在怀里刚刚好。
这是这世界上,他最后一个放下所有防备真心相待之人;
是他的若若,最想要保护的,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若若。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六郎如莲,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远看亭亭,但一旦走近,就会迫不得已地沾上他的污浊,陷入重重的泥沼,坠入无边的噩梦。
白若看见,身前的男人轻轻颔首,幽深的菡萏香气都仿佛变得疏离冷漠:“很好。本府相信,小若公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然后他推开了头顶的石板——
天光乍泄。
地下不辨时日,竟已然是第二日的黎明了。
昌宗脚下一个用力,轻松地跃上地面,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把她拉了出来。
这地方,真是如此出乎意料,又如此合乎情理——
吴氏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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