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我，林小溪，16岁，性别男，爱好女。
作为模特，我接拍的不该是各种帅气时尚的男装吗？列表里清一色的小裙子是怎么回事啊？
“程叔叔？你们，是搞错了吧？”我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纠错态度合上文件，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如同人生以来无数次发生过的那般苦笑着解释道，“虽然我看着像个女孩子，但是我啊，是真真正正的男孩子才对！”
“我们当然知道，这件事。”程舜邪魅一笑。
“可这合作书上面写着的明明是……连衣裙？水手服？各种款式的小裙子？是搞错了啊？我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拍女装的卖家秀啊！”
“呼……”程舜并没有马上解答我的疑惑，而是习惯性的又拿出了一支烟，却突然想起我受不了烟味，也就笑了一笑，收了起来，只是玩着打火机的同时问道，“林小溪，可明白一件事吗？”
“什么？”
“签合同是一件很严肃的行为，已满16岁的你必须严格遵守合同规定。上面写的很清楚，签约模特不许对公司的合理业务安排提出异议，或者消极怠工。你……没看到吗？”
“等等，让我一个男孩子穿女装拍广告，这算是哪门子合理业务啊！”
“因为我说它合理，它就是合理。就算你告上法庭，赢得也一定是我。”
“你！”
我的心情愤怒到极致，站起身，很有气势的一拍桌子：“记住，我是男生，百分百纯爷们！就算是饿死，也不会穿女装给你们拍广告的！”
丢下这句话，我霸气扭头，准备离开。
因为他触到了我的痛处。
从小我的相貌就非常清秀。记得还在幼儿园的时候，每次陌生大人见到我，第一句话一定是『好可爱的小妹妹啊』。刚上小学的时候，同桌男生每天都殷勤送我免费辣条。第一次上体育课，我老是被分到女生的队列里。上了初中后不久，我甚至还在书桌里翻出来自邻班男生的情书——
呃，都是满满的黑历史啊！
作为一个内心阳光的男生，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把我错认成是女生。每次有陌生路人搭讪我、喊我『小姐姐』时，我都会愤怒地回怼回去：
“小姐姐你个头啊！你眼睛瞎啊！你全家都是小姐姐！”
更可气的是，这个叫程舜的中年大叔明知道我是男生，居然还让我当女装模特，简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我还没走到门口，大叔的声音幽幽飘来：“231万。”
嗯？
“合同违约金是100万，加上你原本的131万欠款，不就是231万？小溪小朋友，亏你还是高中生，小学算术题都不会了？”
我的脚步瞬间僵硬。
没记错的话，合同里确实写着这样的条款。可我那个时候压根就没想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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